婆母走出院子,拉过荣嬷嬷嘱咐了几句,便又笑着去东院了。
守在院门外的仆人绷紧了身体,一刻也不敢懈怠。
院内我的人也盯着我,却不是听婆母的命,而是在等我的吩咐。
他们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身手都很不错。
当初我进门时,诺大的侯府只剩几个家仆。
现在侯府中的仆人皆是我花钱买的,卖身契还在我手上,却和侯府那些人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是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。
我让珍珠带着他们拿着卖身契,去让侯府家仆好生看看:
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。
家仆们看到卖身契的时候大多都下跪求饶,有一两个想反抗的,珍珠直接将他们发卖。
荣嬷嬷以为我还是以往那般好说话,便想耍横:
“秋氏,你想做什么?这可是侯府,由不得你胡来。”
“你就不怕惹恼了夫人?”
我冷笑一声,她的话太轻,在我的心里不够份量了。
珍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,性子随我,今日也不忍了:
“荣嬷嬷,你的卖身契虽然不在小姐这儿,但你儿子女儿的卖身契可都在小姐手上呢。现在我家小姐要出院门,若是你敢去向老夫人告状,明日你就去青楼小倌里给他们收尸吧。”
去到库房,我告诉账房先生我要取走我的钱,账房犹豫着说要先问过老夫人的意思。
我挑眉望向他:“你是记账的,该知道整个侯府下人的工钱是谁给发的吧?”
账房是个人精,立马将所有钱和账本交给了我。
我拿着嫁妆单子开始清点嫁妆,公公书房里珍藏的字画、婆母房里的屏风摆件……
以往他们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统统都要拿回来。
起初还有家仆想要阻拦,但在看到卖身契时都不敢动作,在珍珠的威胁下也没人敢往东院递消息。
东院唢呐还在喜气洋洋地吹着,宾客间交杯换盏,侯府一家子其乐融融。
你们就笑吧。
能笑的日子可不多了。
晚上,老夫人气冲冲来质问我为何把她屋内的东西都搬空了,却被一众家仆阻拦,连院门都没能跨进来。